云倦。

更新随缘(´∇`)

云骨

病梗来源于一位太太提供,太太笔名:林之欲

病梗名字:云骨

本来是说写篇虐文,个人感觉不太虐,没写到我想要的效果,有点算写废了。

我对着铜镜照了照,一撮头发已经变成了绿色的藤。

我看着铜镜里的人儿,皮肤白皙,嘴唇红润,一双桃花眼魅时似能勾人心魂,小脸只有巴掌大,换上套女人的衣服,说是个女子也不为过。

铜镜里的人儿换了幅表情,淡漠无比,那双漂亮眸子似盛满冰,傲自天成,尊贵无比。

我摸了摸绿色的藤,后又捏了捏,是会疼的。

这云骨,世间罕见的毒,他为了我死,连这个都寻来了,思此,我嗤笑一声。

我恨,恨自己十五岁倾心于一人,更恨他眼中那满满的厌恶与不屑。

他有什么资格不屑?

我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主,九州之下谁人都要称我一声尊主,他凭什么冷漠疏离淡漠我?

他应该跪在我面前,卑躬屈膝,恭恭敬敬的叫我:主。

“尊主,小姐来了。”侍卫来了通报,我轻轻的捏碎了灵鹤,齑粉飘散在我眼前,绿色的点点光,让我想起了我发间藏着的藤。

我淡漠的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。”

侍卫口中的小姐,我的亲妹妹,云赫,我叫云鹤。

铜镜前有一副面具,用的是最纯的银打成的,我嫌金太过俗气,于是换成了银。

面具扣在脸上,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也随之隐藏。

云赫见了我,高兴的扑上来:“哥哥哥哥。”吵闹得像只夏日的蝉,但若是没有她这只蝉,我这云宫也寂静无比,像死地。

我也是嫉妒云赫的,他喜欢她,他终归是喜欢女子的。不被我束缚,娶妻生子。

云赫被我的母亲保护得很好,就像民间做的那种笨笨的,掺了灵力的机器人,它只听主人的命令,叫它做什么它就做。

但云赫终归不一样,与我七分相似的脸蛋,有九州美人之称,尊主的妹妹,除了尊主最尊贵的人,人人尊称一声:小姐。

如今我喝了云骨,不久后就会变成一棵树,到时候云赫该怎么办,他那么喜欢她,应该会把他保护得很好吧。

云赫察觉到哥哥的哀伤,也不吵了,安静了下来,任凭哥哥摸她的头。

兄妹俩就这样沉默的待了一柱香的时间,忽的,云鹤发了疯似的,直接给了云赫一巴掌,云赫被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,云赫懵了,呆愣的坐在地上。

大殿外的脚步声加剧,焦急的恨不得飞起来。

“她可是你亲妹妹!”官起将云赫扶起,朝着云鹤怒吼,眸中满是心疼。

我坐在最高处,右手撑着头,银色面具覆着面,谁也看不清我的表情:“哦。那又如何,除了你,我谁都杀。”

我看到了云赫震惊的眼神,她甚至还在微微颤抖,那双唯一与我不一样的杏眼瞪大装满了泪水,泫然欲泣,哀伤的看向从小宠自己到大的哥哥。

我知道,云赫看到了我眼里的淡漠,无比的淡漠,没有她以前从她哥哥眼里看到的疼爱。

官起一把将云赫抱起,“尊主恕罪。”说着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。

那一巴掌,我用的力气之大,云赫的脸直接高高肿起。我看着颤抖的右手,这只手,打了他最疼爱的妹妹一巴掌。

我将手握紧,狠狠的在扶手上锤了一下,号称千年古木最硬的木头,生生砸出几道裂缝。

我在最高处坐了良久良久,起身时,手上被倒刺顺着挑去了几丝肉。鲜血留在木头缝里,一道灵光闪过,扶手完好如初。起码它表面又恢复了完好。

深夜,我又坐在铜镜面前,欣赏镜子里的可人儿,那双本该魅惑众生的桃花眼,散着止不住的冰冷。

算了算年龄,再过几月,我便要及弱冠。

不过一日,发间的藤居然已从根部开始枯黄,想来是官起动了手,加剧我死亡的速度。那藤就像我的发,细细的,隐在发间寻不出一丝痕迹。

手中灵光闪闪,往藤上一抹,根部枯黄的藤恢复了绿色,生机盎然。

“弱冠啊,”我的手撑着下巴,“好年华呢。”语气轻快无比,眼中含满冰霜。

云骨无药可解,也不算无药可解。云骨毒发时,发间会生出一缕藤,藤慢慢的会从根部开始变得枯黄,时间到了便会枯死,最后变成一棵小树,保留微弱的意识。只要在变成树前,服下心上人的心头血,可解毒。

后来我听侍卫说,小姐气得七天未食,也不肯上药,任凭官起如何哄都无用。就让脸肿着,疼着。

只是这云骨,乃官起亲手让我服下。

那天的官起,是十五岁后的云鹤第一次见他对他笑,别说服毒了,让云鹤去死他都能眼不眨的杀了自己。

“她...她活该啊,谁让她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她哥哥的男人。”我轻笑出声,嘲讽意味明显,宽大袖子下的手握成拳,攥得死紧。

“砰”的一声殿门被人用灵力劈开,“尊主!她是你亲妹妹!”他暴怒。

我面无表情,手却握的更紧了。由于面具覆在脸上,官起只看清他露出的那双桃花眼,冰冷无比。

官起此次前来,本意是想求他,让他的心上人多少吃点东西,给伤口上药。听他这番言语,想来也没了那个必要。他心想:该让云骨早日发作了。

我忍着呕血的心痛,故作惊讶:“是我妹妹?那就更不该和我抢男人了。你说是吧,阿起。”

官起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:“你不配叫我阿起。”

发间的藤开始撕扯我的头发,明明痛到心都要死了,我还是强撑着:“哎呀,那我就要叫,阿起阿起阿起。”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印在心上,刻入骨髓。

官起盯着他露出的眼睛,还是那样,一点情绪也没有,就连这样类似撒娇的话语,吐出的字句也是冰冷。

官起走了,我又熬过了一天。

“尊主,你没必要这样做。”如唐对我说。

我,如唐,官起,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,如唐是喜欢过我的,但她知道我喜欢官起后,便藏起那份心思。

如今啊,我倒是只有她能说说话了。

我没回答它的问题,只是问:“你知道云家在这片大陆横行上千年屹立不倒的原因吗?”

如唐皱起细细的柳叶眉,不知道云鹤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,“回尊主,不知。”

他们三个年龄相同,她记得,十五岁那年云鹤便和官起在一起了,为此云家家主夫人,也就是云鹤的母亲,将他丢入断心崖整整三年。

三年后,什么都变了,云鹤眼里时不时浮现的淡漠。官起的变化最让她纳闷,他变得像是根本没有和云鹤在一起过。那份感情在三年里凐灭。而云鹤对此像是知道,又像是不知道,他有时候把他困在身边。有时候对官起又漠然无比。

我想笑,但是这张脸怎么也做不出来一个笑的动作,好在面具下如唐也看不清我的表情:“阿唐,叫我阿鹤吧,尊主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了。”

如唐明显迟疑了一下,还是道:“阿鹤。”

“第一代云家家主,练的是毒。”

“云骨?”

“嗯。”我道:“第一代家主练出一种毒,”我放下头发,一缕藤在发间若隐若现。如唐瞪大眼,“你怎么会,怎么会...”

我不甚在意,摸了摸那藤:“官起给我的。”

“第一代家主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这种毒,也就是云骨。”我用手撑着下巴,这一刻我感到了五年未有过的惬意:“你知道万树千枯么?”

如唐迟疑的点了点头。

当年云家主的妻子早逝,心爱之人西去,他便像疯了一样,发誓要让天下人也尝尝这滋味。他耗尽一身灵力终于练出云骨。云骨被大量投向人类之中,那时期的人类在同一时间,大部分人发间都生出了一缕藤。

他们惶恐,他们不安,云家是毒家,也是药家。他们求上了云家家主。他说,只要让他做天下的主,他就答应救他们。他们答应了,于是云家家主成了第一代的尊主。可他们不知道,那时候的尊主,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,而是至他们于死地的恶魔。

他要亲手送他们入地狱,他想: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遭受痛苦,惨失最爱的痛苦?!

云骨只有在变成小树前,服下心上人的心头血,才能存活。

这也就是后来得了云骨的他们留下的一句话:“我并不希望你来救我。”

痴情者多,负心人也多,一时之间,有人万树千枯,有人服下了心上人的心头血,活了下来。

整片大陆像是陷入了死循环,每天都有人不择手段的得到心上人的心头血,也有人不愿意用心上人的命换祂的命,每天都有人死去。尊主就像是个亡灵,带着镰刀来收割他们的生命。

终于,报应来了,云家家主唯一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间也长出了藤。

云家家主的儿子才五岁,哪里有什么心上人一说,他用了所有办法,也没能给他儿子解除此毒。

他用尽毕生灵力,创出堪称天下第一毒的云骨,兜兜转转居然落到了他唯一在乎的人身上。

小孩一直活到了弱冠,并且有了一儿一女,幸福无比,但他却在他行冠礼那天变成一棵小树。

云骨就像是诅咒,云家子嗣每一辈必有一人得,不论男女,而此人必是下一任尊主,祂的孩子中,也必有一个得云骨。

云家家主穷其一生所创的毒物,反倒害了他的子子孙孙。

“你说,他会不会有所后悔?”我撑着脑袋,平静无比的叙述完整个故事,云家历代只有尊主才知道的秘密,就这样暴露在如唐面前。

如唐喃喃:“居然真的有那么疯狂的人...”忽的,她想到了什么,“阿鹤,难不成你...!”

我点点头,坐实了她心中的才想。

“这一辈,本是出现在小赫身上的。你知道我进断心崖的事吧。”那件事鲜为人知,只是为了保全云家的面子未曾公布于世。断心崖是什么地方?活人进了脱一层皮再出来...七情六欲绝个干干净净。

如唐心中有隐隐猜想,但她还是摇了摇头:“你,你不是因为和阿起在一起才,才被......”

“母亲耗尽一身灵力,将小赫身上的诅咒转移到我身上。此云骨其实并不会生出藤,只是越大越会丧失掌控自己的情绪,女子最后死于二十岁生辰上。男子则是行弱冠礼的那天。”

当年的云鹤该有多难过,他的母亲以官起要挟他,加上那又是他从小到大疼爱的妹妹...

如唐动了动唇,喉头竟有些涩意:“难怪...难怪云赫小姐近年来性子变化那么大...”

如唐努力回想,从前的云鹤就像现在的云赫,从前的云赫就像现在的云鹤。(禁止套娃)
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官起...?”如唐问。

“唔,”我看了看手,上头还有前几天留下的疤痕,“诅咒模糊了他的记忆,他只记得自己喜欢的是云he,我妹妹与我七分相似。更何况...”我拉长了尾音:“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自己有龙阳之好吧?”

正常人,都不会想到自己有龙阳之好吧。

如唐把这几个字反复咀嚼,云鹤的语气冰冷,听不出来情绪。

他的心是否在被凌迟?一刀刀的,活生生被自己剜。

如唐捂住嘴巴,心痛到无法呼吸,十五岁时,她倾心于他,只是他和官起早已定了终生。如此也好,此生将这份爱意藏起,不被发现。在暗处默默看着那位尊贵无比的主就好。

尊主行弱冠,千人祝福万人佑。上下皆是欢喜。

云鹤做尊主这些年,真正做到了一个尊主该做的事。得了民心,赢了百姓的爱戴。

官起握着手上的玉佩,那是十五岁时,云赫赠于他的,上面刻着仙鹤。

有时候梦里也能梦到云赫,只是那双眼睛,像是覆了层雾,叫人看不清。声音也是,分不清男女。

云宫上下挂上了红帘,为尊主的冠礼庆贺。

如唐出现在官起身后,她看着官起握着云鹤给他的玉佩,有那么一瞬间,她想把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。

今天过后,官起会悔恨终身。如唐居然感到一丝痛快。

人到底是私心的,如唐走了。这么些年,与其说云鹤将官起留在身边折磨,不如说官起折磨云鹤。他的句句话,都能化作刀子,一下下剜着云鹤的心。与十五岁定终身的诺言截然相反。

只要云鹤今日一死,他没有子嗣,云骨会再次落到云赫身上。到那时,所有的一切,将会变得明清。

官起会想起他们的点点滴滴,如唐很高兴看到他后悔的模样。云赫也会坐上尊主的位置,受尽孤独。她整整享了十七年福了。

我看着镜子里枯黄的藤,它昭示着我的命运。只是我等不到他们为我庆贺行冠礼了。我来到大殿,坐到了最高处,静候着死亡。

那个尊贵无比的主,死在行冠礼的那天。众人进入大殿时,只有一棵小树悬浮在最高处上,散发着点点莹莹绿光。

如唐想起云鹤说的:我宁愿在最高处上高傲的死去,也不愿你们抱着我哭,脏。

梦里那双被雾蒙着的眼睛渐渐清明,官起看到了那双他五年都看不清的眼睛,是一双桃花眼,与云赫那双杏眼完全不一样。桃花眼内盛满了笑意与看向自己心上人的那一丝丝隐藏起来的甜。

耳边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,是个男子的声音,他道:“阿鹤不负阿起。”

他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:“阿起不负阿鹤。”

他心底里的云he,从来都只是云鹤。

阿鹤从来没有负阿起,阿起被迫负了阿鹤而已。

云赫最终也坐上了最高处,成了那尊贵无比的主。她受到了无尽的孤独。

其实她更想做小姐,有哥哥宠着的那个小姐。

哥哥死了,天真的小姐也死了。

官起带着那棵小树走了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云赫想起小时不小心听见的一些诺言,也许,他带着他去实现那些诺言罢。

云鹤打心眼里疼爱这个妹妹,即使因为母亲的偏心,让他的人生轨迹从此被交错,但他疼爱妹妹的心却没变。云鹤死前为云赫留下了一些东西,云赫没有被云骨侵蚀,云鹤用灵魂碎裂不存于世与神做交易。换他妹妹世世无忧。

大概他恨着的,只有官起,要是足够爱,他相信官起能不受诅咒的控制。

云赫不明白,这么肮脏的血脉,为什么还要一代代传承下去?

她这一生,未嫁,未有子嗣。

寻访人间时,看见一个小男孩长得有几分似她哥哥,于是小男孩成了她养弟。

云赫安安稳稳的活到了耄耋之年,她死后,世间也再无云家尊主一说。

by.云倦。

我写废啦写废啦!啊啊啊啊——!!

得过病梗原创太太允许发的( ,,´・㉨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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